文／陈根

人类抗击艾滋病毒已有四十年有余。1981年10月，一名35岁的男子因头痛和紫色皮肤病变住进巴尔·德埃夫龙大学医院，并于四天后去世。这是西班牙有记录的第一例艾滋病病例。直到1983年，导致这种致命疾病的新病毒——人类免疫缺陷病毒（HIV）——才被分离出来。

具体来看，HIV是一种能攻击人体免疫系统的逆转录病毒，它会大量攻击并破坏人体免疫系统中最重要的CD4＋ T淋巴细胞，使患者经过数年，甚至10年以上的潜伏期后发展成艾滋病（AIDS）患者，最终丧失免疫功能。

四十年间，全世界已有超过4000万人死于艾滋病。世界卫生组织称，当前全世界有3800万人感染了HIV。在美国艾滋病历史的头10年中，感染HIV成为20至40岁人群的首要死因。即便是如今，人们也依然不能根治艾滋和彻底预防艾滋的出现。

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在于HIV的高变异性。HIV在人体每复制一代都会出现随机变异。艾滋病毒的变异能力更强，几乎是当前流行的新冠病毒的一千多倍，而且其包膜结构也不同。新冠病毒借以进入细胞的刺突蛋白相当于艾滋病毒中的糖蛋白gp160，而后者是一个折叠结构。如果说刺突蛋白就像一只张开的手，那么糖蛋白gp160就是一个握紧的拳头，很难被中和抗体识别。

现在，一种更具侵袭性的HIV变异毒株再次引起了人们的警惕。来自英国牛津大学领导的大型国际研究团队在荷兰发现了一种更具侵袭性的艾滋病毒（HIV）变异毒株，与HIV－1原始毒株相比，它能使感染者以两倍的速度发展成艾滋病。

研究人员将这种变异毒株称为“VB”，并补充说，它可能也会对新冠肺炎产生影响，因为持续的变异不断地助长了仍在进行的新冠大流行。研究发现，感染VB的患者的病毒载量比典型的HIV－1毒株高出3．5到5．5倍。他们也更有可能将病毒传播给其他人。

此外，免疫系统中抵御感染的特殊细胞CD4＋ T细胞减少的速度在VB患者中是两倍。当患者被诊断出感染VB变异毒株时，他们在两到三年内就很容易全面发展成艾滋病。

庆幸的是，对遗传模式的分析表明，VB变异毒株在上世纪80年代末或90年代初在荷兰发展起来。到了2000年，它比其他变异毒株的传播速度更快，但自2010年以来，感染VB的病例一直在减少。

正如该研究第一作者、牛津大学李嘉诚健康资讯与研发中心的Chris Wymant博士所说：“在这项研究之前，人们知道艾滋病病毒的遗传学与毒力有关，这意味着进化出新的变异毒株可能会改变它对人体健康的影响。VB变异毒株的出现证明了这一点。”

一方面，人们的对于艾滋病的对抗依然不能放松警惕，只要艾滋病疫苗没有真正落地，艾滋病就依然是影响社会，具有高危害性的传染性疾病。另一方面，新冠肺炎大流行当前，人们无法预料病毒的下一步突变将从哪方面发展，人们能做的，只有保持谨慎以对待疫情，依然不可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