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系深潜atom第4556篇原创作品

当羊小闲说出豆瓣是一块净土的时候，许老师不怀好意的笑了。许老师反问，你是真傻白甜，还是装的？然后关于鹅组的各种故事，就展开了。这么多年来，羊先生只把豆瓣当做一个精神消费的指引和参考，从来没想过在这里还上演过互联网都市人类学。原来每一个都在平行的豆瓣上各自穿梭。

向上，是精神食粮；向下，是饮食男女。但都要折射出一种文艺精致的气息。这几乎是一个时代的烙印。小何的一位职场前辈讲过，阿北在酒仙桥的必胜客面试她的场景，问了她如果估算北京有多少间男女厕所的问题，他忘了职场前辈给出的答案，只记得在她的描述里，豆瓣是当时中国互联网的顶流，能吸引到各种各样的大牛，无论是技术向的，还是文艺向的。这是豆瓣的基因，带着那么一点像云像雾又像风的贵族气质和追求。

关于豆瓣的标签，说的最多的无疑是“慢公司”。世界上的慢公司无非三种：

想快也快不起来，必须做时间的朋友，比如很多科研属性的项目；

组织架构和公司文化松散，形成不了执行力，在各种矫情和犹疑之间摇摆；

富二代创业，老板不着急，底下的人觉得老板的肩膀足够宽厚，可以一直乘凉。

除此之外，以我粗浅的认识，想不到第四种情况。

任何一个公司，把人聚在一起，都需要养人，都有成本，也就天然的有造血挣钱的本能和使命。这是一个朴素的道理，凡是与这个道理相悖的，都是巨婴。

与其说豆瓣对商业化迟钝，不如说豆瓣对于时代的变化反应迟钝，这种无力和错愕，就好比贾樟柯电影里的树先生，精神和行为逻辑还停留在昨天的时代里，但肉身早已处在一个完全不同的场域了，这种张力，构成了一种个体的荒诞。只是，豆瓣的巨婴化精神气质，无限的延缓了这种认知的觉醒。

乔布斯说，要和聪明人一起共事，因为可以不用顾忌他们的尊严。这当然不是一句PUA的话，他的言下之意是，聪明人会服膺于逻辑和结果，而不会固执己见。但是在受过良好教育，但并不以逻辑和结果为准绳的团队里，如果没有强有力的组织架构，最大的灾难就会变成——每个人都认为是自己是“好学生”，都是需要被尊重的，这其实是自私和狭隘的另一种极端，但这种情况在过往的岁月里，容易被文艺表达包装成“扁平化的管理”。进而会演变成聪明人的灾难——谁也无法说服谁。

一旦情怀和文艺，成了商业组织的组织道德，其实公司就开始不务正业了。因为所有不想在商业化上有所付出的人，都可以用情怀和文艺作为政治正确，来攻击正在做事的人。当然，更诡异的是，公司的管理者，也被这种标签所迷惑和吹捧，并心安理得的接受。

如果豆瓣很早就落落大方的有自己的商业KPI，那么豆瓣的发展，一定会更加顺利。

在红板报之前，市场上曾经有过红极一时的MONO，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淫浸了豆瓣文化气质的产品。用精挑细选来和中间页来对抗所谓的算法。作为精美的电子即时出版物，依然有足够大的市场。至于后来黯然退场，据说是因为经营不善。

对于豆瓣产品的转型迭代，应该有一堆的讨论。但在我看来，最重要的有三点，第一是错过了移动化时代，反应的太过滞后；第二是，只是对PC站简单的平行移动或者功能拆分；第三点是，对线下商业业态的漠视。

点评的价值，大众点评证明了，这个不需要展开讨论。尤其是当大众点评并入美团之后，给美团线下业务的助力。而猫眼电影在疫情之前的良性增长，也有目共睹。新消费、新餐饮的崛起，豆瓣如果介入文艺生活方式的商业化，也绝对可以分一杯羹。

迈向移动端的那次剧烈挣扎之后，豆瓣变得更加佛系了。但要论算法推荐，豆瓣FM才是这一众产品最早的domo，但豆瓣FM而今安在哉？还有市场份额可以讨论吗？更遑论商业想象空间。难道这个产品要在互联网科技考古中成为一个生僻的关键词才能彰显文艺青年的逼格吗？

在经济组织中，只要旗帜鲜明的营收目标，才是最有说服力也最具价值的指挥棒。在深潜atom看来，豆瓣与其不温不火的下坠，还不如明确以商业营收为目标的发展导向，收起文艺青年的臭毛病，好好地大干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