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根

近日，智飞疫苗凭借亮眼的数据表现，受到了广泛的关注。

5月4日，智飞疫苗的三期临床报告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上面刊登，从学术性层面来说，智飞疫苗比国药、科兴或者康希诺都要强一点，其他这几种疫苗的临床报告都还登不上这样的期刊。

智飞疫苗，它和当前的大部分疫苗技术都不一样，当前世界范围内总共有四种新冠疫苗技术：

1、是国药、科兴为代表的灭活技术疫苗，这种技术的问题我之前专门讲过；

2、是牛津阿斯利康、俄罗斯的卫星、康熙诺、强生等，用的都是腺载体技术，这种技术的问题我之前也讲过；

3、是辉瑞、莫德纳、复星的这个疫苗，就是最新的mrna技术，这个技术的问题我之前也讲过；

4、就是智飞的疫苗，叫重组蛋白疫苗，美国诺瓦瓦克斯（Novavax）疫苗也是这种技术，就是重组刺突蛋白。简单来说，就是重组的一个DNA的技术，也就是说把新冠病毒的刺突蛋白上的受体组织，作为一个抗原的原版，然后用 DNA技术重新复制组装，然后把这个抗原通过氢氧化铝的辅佐刺激人体的免疫系统的反应。这个技术呢，在乙肝疫苗上是有使用的技术。

智飞疫苗由安徽智飞制药和中国科学院微生物研究所联合研发的，疫苗三期临床在亚洲的一些国家，中国、厄瓜多尔、马来西亚、巴基斯坦、乌兹别克斯坦进行。

三期临床里面选择的人数不少，它总的人数是28904人，论文中的ZF2001，就是智飞疫苗的一个代号，接种组是14453人，对照组是14451人，差不多就是1：1 的对照。临床参与者的平均年龄是35岁，所有参战的35岁，然后这个里面93．6％的人是在18～59岁之间，年轻人到中年人，60岁以上的老人只占6．4％。男女的比例，男性占67．5％，女性只占32．5％，大部分是亚洲人群，亚洲人群占了80％，包括中国以及亚洲其他地区的非中国人口。而基础疾病占的是13．2％。

单一从临床的设计方法与统计方法层面来看，和辉瑞、莫德纳都差不多。然后做了两次分析，一个分析是在6月30号，也就是7359人，接种差不多一半的人完成了三针接种，然后针对于这些人分析的结果是对于有症状感染者的有效率是81．4％，对于重症的保护率是92．9％，对死亡的保护率是100％。

然后到了12月15号第二次分析，这个时候的人数从上一次的7359人变成了12，625人了，几乎翻了一倍。这个时候分析的结果是，对于有症状感染的保护率变成了75．7％，重症的保护率是87．6％，死亡的保护率是86．5％。这三个数字至少目前来看，在我们所有的国产疫苗中，是表现最好的数据。达到了世界卫生组织的要求，世卫组织倾向的效能为70％，但最低为50％。之前的科兴就刚过世界卫生组织的最低容忍及格线。那么之前的辉瑞是95％，莫德纳是94．5％，牛津－阿斯利康平均为70．4％。

对于中年来说，18～57岁的人来说，他们接种一年之后的有效率，就是到12月15号的有效率是76％，而对老人60岁以上的有效率是67．6％——对于老年人的保护力还是打骨折了。然后他们也对于不同的变异进行了分析，它里面的分析的最主要是阿尔法和德塔，到12月15号的时候，德尔塔的有效率是76．1％，阿尔法的保护率在88．3％。

此外，研究人员还分析了一针以后的保护率，就是接种一针智飞疫苗的保护率，到了12月15号，它的保护率才55．4％，重症保护率47．4％，死亡保护率是75．7。这就意味着，接种一针智飞疫苗的效果是非常小的，也就过世界卫生组织的入门及格线。客观而言，智飞疫苗和辉瑞、莫德纳之间的差距还是比较大的，毕竟，辉瑞、莫德纳疫苗一针之后的保护率还是很高的。不过，从公布的数据来看，智飞疫苗的副作用比辉瑞与莫德纳要好。

总的来说，目前，智飞疫苗在国产疫苗中，的确有效率要好一点，并且，副作用要低一点。但是这份报告中的数据还是存在着问题，也可能是智飞故意不想说清楚的，主要是以下三点：

第一，就是这个接种后的半年的有效率。尽管报告的披露结果是75．7％，但是有将近一半的人是在半年内连续接种的。按正常来说，是应该要区分统计，也就是这个接种半年后的人群，与接种半年内部这两组要进行区分统计。我相信智飞手上是有这个数据的，至于为什么不进行更细致的区分，很大的可能性的半年后的有效性数据不太好看，所以需要合并统计一下。

第二，就是临床测试人员存在问题，这也是最大的问题。我们看到智飞多选择的三期临床测试人员平均年龄是35岁，都是些年富力强无灾无病的人群。但是辉瑞三期的平均年龄是52岁，莫德纳三期临床测试平均年龄是51岁。然后老人的占比太少，有基础疾病的占比也太少，基本上这两类需要重要保护与接种的人群，却在三期临床数据中属于忽略不计的少数样本人群。

这给人的感受到了智飞为了做安全性与有效性数据而故意的这样一种人群选择，这跟美国的疫苗厂家在人群选取上差距太大。当然，这比其他国产疫苗好很多了，比如科兴与国药，基本上之前的临床报告就完全没有老人。

那么，至于科兴和国药怎么样，其实答案就已经在它们的临床报告里了——科兴和国药之前所找的，几乎都是一些完全健康的人群，就是这么健康的人群尚且都被打出各种副作用，那么，老弱病残孕这些应该要保护的群体又能不能打？大家心里应该都有了衡量。

第三，智飞的三期临床报告中的另外一个问题，就是针对于基础疾病的人群偏低，因为我们疫苗的初衷就是为了保护这些免疫力有缺陷的人，而不是拉这些正常的健康人群去接种。而智飞的临床数据中，基础疾病的人群只占13％，并且这些人群的年龄还偏低。但是辉瑞的基础疾病人群占比是21％，莫德纳的基础疾病占比是22％。智飞疫苗的临床样本数差了10％左右，这个样本差距比例太大了。因为在我们正常日常生活中，基础疾病的人口差不多在30％左右。

总结一下，智飞疫苗，首先这个三期临床数据是目前国内所有疫苗中最好的。但是很遗憾的是，这个临床数据是为了证明安全而设计的，人群找的都是年富力强的群体，这些群体的自身自体免疫就帮助了智飞疫苗的有效率提升，以及重症率与死亡率的下降，包括副作用的弱化，因为这个群体的免疫系统与代谢系统都很强。

而更糟糕的是，智飞疫苗的这个效果是要打三针智飞疫苗之后才能达到的效果，至于打一针，从报告上来看就非常不乐观了。那么对于智飞疫苗而言，需要尽快回归到疫苗的初衷层面上来进行临床，也就是针对于有免疫力缺陷的人群，以及老年群体来进行临床，看看保护力与副作用到底是什么情况，而不是找一些健康年富力强的群体来再接种三针才达到这样的数据。这个接种三针才到这样的效果，确实也是让人很匪夷所思的。

当然，对于智飞疫苗对奥密克戎的保护效力目前也还没有看到。或许这也是最近智飞一直以各种福利的方式推动接种的原因，希望获得针对于奥密克戎的临床样本数。但是还是希望智飞不要为了证明安全性与有效性数据而设计样本。真正去找那些有基础疾病的老年群体来临床，看看是真能有效保护，还是不小心就出事了。

最后需要声明一下，这是研究报告，本人已经将这份研究报告跟美国，以及跟我们国内的科兴与国药也都进行了比较，请科学对待。美国疫苗目前已经陆续在公布一些副作用，而mRNA疫苗的核心就是基于刺突蛋白，目前在世界各地已经越来越多的研究发现副作用很大。

并且美国现在是明显出现反对疫苗的潮流，而美国的诺瓦瓦克斯（Novavax）疫苗，也就是智飞所采用的重组蛋白疫苗，这种技术的疫苗也是在副作用的争议中，那么智飞的重组蛋白技术的核心也是基于刺突蛋白，难道我们就真的在副作用与有效性层面会比美国的更好？

现代生物医药技术，从研发到制造，目前我们国家连全球前十都还没有排进去，或许，面对当前的奥密克戎，我们必须要严肃的思考，是否有接种的必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