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梁华梁

“区区”几亿元的研发投入，如何支撑得起步长制药的转型口号呢？

图／摘自步长制药官网

近日，有消息称，步长制药再涉接受虚开发票案件。

而就在5个月之前，财政部对19家存在使用虚假发票、票据套取资金体外使用、虚构业务事项或利用医药推广公司套取资金、账簿设置不规范等违规行为的药企，进行了行政处罚。而在这份名单中，步长制药赫然在列。

近年来，步长制药销售费用高企，并多次爆出商业贿赂等“带金销售”丑闻。

此外，步长制药净利润增速严重放缓，同时存在分红金额跟研发投入严重不对等的情况，使得步长制药的转型之路效果不佳。

【“带金销售”屡遭处罚，创始人曾涉商业行贿】

近日，山东省菏泽经济开发区人民检察院，对被告人王某某、吴某某等人涉嫌虚开发票罪、故意销毁会计凭证罪提起公诉。

而接受虚开发票的公司，包括步长制药以及旗下的山东丹红制药有限公司、陕西步长制药有限公司、邛崃天银制药有限公司。

这四家公司介绍虚开增值税普通发票523份，票面金额合计人民币4905．07万元，价税合计4910．16万元。

在医药业，药企接受虚开发票往往存在“带金销售”嫌疑。而“带金销售”是指医药企业在制定药品投标价格时，事先把给予医院方相关人士的商业贿赂计算在内，通过给予回扣，谋取交易机会或者竞争优势的违法行为。

今年以来，步长制药已有过“带金销售”被监管部门处罚的前科。

4月12日，财政部对包括步长制药在内的19家医药企业作出行政处罚。

步长制药之所以被处罚，是因为其以咨询费、市场推广费名义向医药推广公司支付资金，再由医药推广公司转付给该公司的代理商，涉及金额5122．39万元。

市场及学术推广费，同样是医药企业最容易发生商业行贿、“带金销售”的地方。

而讲到商业行贿，步长制药最“出名”的，莫过于其创始人赵步长于2007年被曝，行贿原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局长郑筱萸的案件。

然而，十多年过去了，步长制药的“带金销售”仍屡禁不止。

【净利润增速下滑，高企销售费用挤压利润空间】

8月27日，步长制药发布的2021年半年度报告显示，上半年其实现营业收入73．86亿元，较上年同期增长4．98％，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9．46亿元，较上年同期增长4．94％。

从近年来业绩数据来看，步长制药的营收增长相对较为稳定，但净利润增速已经连年下滑。

数据显示，2020年步长制药营业收入160．1亿元，同比增长12．28％；但仅实现净利润18．61亿元，同比下降4．37％。

2018年－2020年，步长制药净利润增速分别为15．29％，3．05％，－4．37％，下滑趋势明显。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步长制药的主营业务高度集中，而核心产品受医保改革的影响，销售情况遭遇瓶颈。

据了解，步长制药的脑心通胶囊、稳心颗粒、丹红注射液、谷红注射液、复方脑肽节苷脂注射液、复方曲肽注射液市场地位突出，2021年上半年度合计收入达44．27亿元。

但是，随着地方医保目录增补品种加速清退，步长制药的复方脑肽节苷脂注射液、谷红注射液等核心产品被调出多地医保目录，脑心通胶囊、稳心颗粒等产品，也被限制使用。

而这一情况，造成了步长制药的核心产品的销售价格、销售量和销售收入均出现下滑。

此外，步长制药的净利润增速下滑，还要“归咎于”其销售费用不断高企带来的挤压效应。

近年来步长制药每年都会把一半以上的营收用于销售费用，而此举严重挤压了公司的利润空间。

数据显示，2017年－2020年，步长制药的销售费用分别为82．87亿元、80．36亿元、80．81亿元、83．73亿元，占当期营收的比值分别高达59．77％、58．81％、56．68％、52．31％。

而在今年上半年，步长制药的销售费用高达37．22亿元，同比增长1．05％，销售费用占营收比重仍高达50．39％。

而37．22亿元销售费用和50．39％的费用占比，都高居行业首位。

【高分红跟研发投入严重不对等，转型之路名不符实】

2018年，步长制药制定了“由销售型公司向科技型公司转换”、“由中成药向生物药、疫苗、化药、医疗器械、互联网医药转换”、“由中国本土化向全球化转换”的三大转型战略。

为此，步长制药管理层表示，将加大研发投入，持续深耕中药、化药及生物药领域。

然而，从数字来看，步长制药的研发投入，并不足以支撑其转型口号。

数据显示，2018年－2020年步长制药的研发投入合计分别为5．76亿元、6．39亿元和7．22亿元，同比分别增长4．24％、10．87％和13．05％。

虽然研发投入是增加了，但不足十亿元的投入规模，与恒瑞医药等医药企业四五十亿元的研发投入相比，规模太小。

而在今年上半年，步长制药的研发投入仅2．92亿元，占当期营收比更是只有3．95％。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步长制药令人咂舌的超高分红力度。

数据显示，自2016年上市至今，步长制药持续维持高比例分红。2016年－2020年，步长制药现金分红额分别为11亿元、9．3511亿元、13．73亿元、17．85亿元、5．8亿元。

短短五年之间，步长制药分红总额高达近60亿元。

要知道，连年来高企的销售费用就已经严重挤压了步长制药的利润空间。而所剩不多的净利润，又被通过分红的方式，流进了大股东的腰包。

而“区区”几亿元的研发投入，如何支撑得起步长制药的转型口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