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Introduction

电路设计原理图，是电子行业中最有价值的商业秘密之一，电路板则是汽车芯片的重要载体，对汽车项目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作者丨北    岸

责编丨罗    超

编辑丨朱锦斌

北美媒体报道，当地时间本周一，被控在跳槽小鹏汽车前窃取苹果汽车商业机密的工程师张小浪（Xiaolang Zhang）向美国圣何塞联邦法院认罪。

张小浪是苹果汽车部门的前员工，他于2018年7月在圣何塞机场被美国联邦特工逮捕，彼时他正计划飞往中国。

自2015年以来，张小浪一直在苹果工作，离开苹果之前，他是该公司汽车业务自动驾驶团队的一名硬件工程师。

被指控窃取的，是苹果汽车业务的一份计算机文件，属于商业机密的范畴。特别是一份长达25页的文件，其中包括和自动驾驶相关的汽车电路板工程原理图，不仅如此，张小浪还被指控获取了苹果自动驾驶的参考手册，和描述苹果原型和原型产品需求的PDF文档。

法庭文件显示，张小浪与美国政府的认罪协议目前还处于保密状态，法官已将其认罪协议进行封存。如若罪名成立，张小浪将面临长达10年的监禁和25万美元（折合人民币约171万元）的罚款，最终判决将定于今年11月进行。

四年，当事人认罪

把时间轴拉长，张小浪于2018年7月在圣何塞机场被联邦特工逮捕，他彼时正计划飞往中国。

张小浪本科毕业于中国的东南大学，后在英属哥伦比亚大学获得电子与电脑工程学的硕士学位。根据联邦调查局和美国检察官办公室的指控文件，他自2015年以来一直在苹果工作，离职以前，担任苹果自动驾驶汽车团队的硬件工程师，主要负责设计和测试用来分析传感器数据的线路板。

业界众所周知，苹果对其知识产权和项目机密一直较为看重，自动驾驶汽车项目Project Titan此前也是长期处于保密状态，外界很难窥探其进展的真实情况。

路透社此前曾披露，在被苹果汽车项目聘用前，张小浪也和公司签署了一封内部信息保密协议，并参与了同批次入职员工的强制性保密内训。按照张小浪在苹果的职位来看，他其实有访问涉及公司安全和保密的数据库，这一权限也为其获得自动驾驶项目商业机密提供了便利条件。

2018年4月，张小浪孩子出生，他以休产假为由回国探亲，待其回到美国，就和公司主管提出了辞职。也是在提交辞呈阶段，张小浪告诉苹果，他拿到造车新势力小鹏汽车的offer，希望能在回国后加入这家电动车公司。

法院的文件又透露了更多细节：

一方面，是离职前的很多行为，引起苹果的怀疑。例如，张小浪的主管发现，对方在“最后一班岗”阶段出现很多反常细节，如在例会上刻意回避很多细节。

另一方面，他访问公司内部网站和秘密文件的频率和时间，远高于为苹果效力的平均值，且涉及大规模的批量收缩，和大量的关键信息下载。

苹果后续的调查发现，张小浪从公司数据库下载了自动驾驶项目相关的文件和信息。而且，公司的闭路摄像头甚至还捕捉到，张小浪确实进入实验室并移除了部分硬件，且这些硬件后来被确定为电路板和Linux服务器。

根据苹果的官方描述，该公司翻看了张小浪离职前归还给公司的工作用iPhone手机和笔记本电脑，确定对方已通过AirDrop将大约24GB的机密数据传输到妻子的笔记本电脑上。

后来，美国联邦调查局通过调查发现，张小浪传到妻子电脑里的资料，其中有高达60％的内容涉及苹果内部的高级别保密信息，主要涉及自动驾驶领域的技术研发、测试和调试等。

这份起诉书也透露了另一个消息，苹果一直使用其内部软件来跟踪员工的项目进度，在加入团队之前，这些员工均被要求参加面对面的秘密培训。张小浪曾在自动驾驶项目的计算团队工作，该团队主要负责设计和测试传感器的电路板。

电路设计原理图，被认为是电子行业中最有价值的商业秘密之一，电路板则是汽车芯片的重要载体，对于苹果汽车项目的重要性更是不言而喻。

小鹏：与该案无关

这些指控，也让外界窥见了苹果的秘密一面。张小浪的指控，其实也间接确认了一件被苹果隐藏多年的事实，该公司的确在研发自动驾驶电动车，且项目人数庞大。

再追溯到2018年的起诉文件，一名联邦调查局特工曾对路透社表示，诉讼文显示苹果彼时已有5000名与自动驾驶汽车项目相关的员工，其中有2700人是项目核心成员，这些核心员工有权限访问项目材料和数据库。

早在2014年，北美媒体就曝光苹果已秘密设立泰坦项目（Titan Project），并且买下“apple．car”，“apple．auto”和“apple．cars”的域名，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苹果开始从特斯拉挖走大量人才构建自己的汽车业务团队——

有意思的是，马斯克的“特斯拉坟墓”梗，想必最初的不满也是源于这几年，而其他相关的苹果造车传闻还包括联合宝马使用i3车型平台、收购迈凯伦、流出苹果i－Car专利图等等。

2016年，苹果造车迎来转折点，泰坦项目被爆搁浅，这同苹果造车项目定位不确定、互联网造车浪潮一度受挫、内部有派别坚持专注于自动驾驶胜过造车相关。身处造车风口浪尖的苹果，还在那段时间遣散了数百名员工，一石激起千层浪，而苹果造车失败的传言，也一度沸沸扬扬。

后来，苹果宣布重启汽车项目，并宣布由该公司已“退居二线”的元老功臣鲍勃·曼斯菲尔德（Bob Mansfield）负责整个项目的推进，而项目的战略方向也从之前的制造整车改为了专注于自动驾驶。

直到2018年，苹果挖来了后来跳槽福特的菲尔德（Doug Field），又将特斯拉的工程副总裁Michael Schwekutsch招至麾下，负责汽车动力系统。但是，苹果造车项目虽对机密保护十分重视，但人才流失一直很严重，此处囿于篇幅，就不详细介绍了。

消息传出后，小鹏汽车第一时间发表了声明，关于涉嫌窃取苹果商业秘密案件的最新进展，小鹏方面并不了解案件的具体情况，也未介入美国司法机关对案件的后续调查，该公司与苹果公司之间也没有相关的争议，与该案件也无任何关联。

实际上，早在张小浪被曝涉嫌机密泄露的2018年，小鹏汽车就已经发布了一则官方声明。称张小浪离开苹果后，在当年5月入职小鹏并签署了知识产权合规文件，彼时没有记录显示他向小鹏汽车上报任何敏感和违规的情况。

而在获悉美国对张小浪个人展开调查之后，小鹏按照规定封存了张小浪的电脑和办公用品，且愿意配合相关的内部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