硅谷再次发挥“叛徒”精神,AI行业黑马是如何炼成的?

AI信息情报站 2023-05-29
3771 字丨阅读本文需 9 分钟

5 月 23 日,Anthropic 再下一城,拿下 4.5 亿美元 C 轮融资,而这距离其收到谷歌的 3 亿美元刚刚过去两个月时间。至此,据 Crunchbase 统计,Anthropic 的资金储备达到了 14.5 亿美元,估值超过 40 亿美元。

一家由 OpenAI  前员工创立的公司,怎么就在两年之内,成为超级独角兽,并且积攒起对抗如日中天的 OpenAI 的实力的?Anthropic  强调的「符合宪法的 AI」,以及其  AI 助手 Claude,能成为 ChatGPT 之外大语言模型的「另一级」吗?

OpenAI的「叛徒」

一直到 2023 年 1 月,OpenAI 也只有 375 名全职员工,虽然规模不过数百人,其推出的大型语言模型却不仅撼动了硅谷,影响力也蔓延全球。与此同时,有些离开 OpenAI 的雇员,创办起了自己的公司。

「我们成立于 2021 年初,最初是一个由 7 人组成的团队,一起从 OpenAI 出来。」Anthropic 的联合创始人在生命未来研究所的一档播客节目中说道。

据称,他们之所以离开 OpenAI,是因为对该公司的发展方向产生了分歧——即 OpenAI 在 2019 年与微软达成第一笔 10 亿美元的交易后,越来越趋向商业化。Anthropic 的目标是在未来两年内筹集多达 50 亿美元,以与 OpenAI 竞争,并进入十几个行业。

带头出走的包括一对兄弟姐妹,即 Dario Amodei 和 Daniela Amodei,他们还带走了曾在 OpenAI 领导 GPT-3 模型的工程师 Tom Brown,一起在旧金山创办 Anthropic。

从履历看,Dario Amodei 在 OpenAI 呆了四年半,最早是 AI 安全的团队负责人,随后相继升任研究主管、研究副总裁,此前还在谷歌、百度工作过。Daniela Amodei 则在 OpenAI 呆了两年,离职前是 OpenAI 安全和政策副总裁,更早前在 Stripe 工作,还担任过国会工作人员。

Amodei 兄妹向外界强调,一起出走的团队有着「高度一致的 AI 安全愿景」,创始团队七个人的共同特点是重视 AI 安全,包括语言模型的可解释性,想「让模型更安全,更符合人类价值观」,目标是「建立有用、诚实和无害的系统」。

Dario Amodei 认为,现有的大型语言模型「可能会说一些可怕、有偏见或不好的话」,AI 安全研究需要降低甚至排除它们做坏事的可能性。

谷歌,强力「后援」

自创立以来,Anthropic 一直在筹集资金,并扩大研究团队,2021 年 5 月宣布 A 轮融资 1.24 亿美元,由 Skype 联合创始人 Jaan Tallinn 领投,其他支持者包括 Facebook 和 Asana 联合创始人 Dustin Moskovitz、前谷歌首席执行官 Eric Schmidt。

不到一年后,Anthropic 在 2022 年 4 月宣布 B 轮融资 5.8 亿美元,由 FTX 首席执行官 Sam Bankman-Fried 领投。FTX 是一家现已破产的加密货币平台,被控欺诈,法庭是否可以追回这笔钱存在疑问。

不过,在资金问题上,Anthropic 陆续迎来其他实力雄厚的支持者。2023 年 5 月 23 日,Anthropic 宣布完成 C 轮融资 4.5 亿美元,由 Spark Capital 领投,还有包括 Google、Salesforce(通过其子公司 Salesforce Ventures)和 Zoom(通过 Zoom Ventures)在内的科技巨头参与,此外还有 Sound Ventures、Menlo Ventures 和其他未披露的投资方。

在 Anthropic 的所有投资方里,来自谷歌的支持一直备受关注。此前,就在微软高调宣布向 OpenAI 投资 100 亿美元后不久,谷歌向 Anthropic 投资了约 3 亿美元,以换取该公司 10% 的股份,根据交易条款,Anthropic 要将谷歌云作为其首选云服务提供商。

这笔交易标志着一家科技巨头与一家 AI 初创公司的最新联盟,类似于微软和 OpenAI 之间的合作关系,OpenAI 进行专业研究,而微软提供资金和训练 AI 模型所需的计算资源。

在谷歌和 Anthropic 结盟前,微软早已投资了数十亿美元,并将 OpenAI 的技术整合到自家许多服务中,谷歌现阶段的联盟似乎蕴含着准备和微软打「代理人战争」的信号。但目前消息显示,谷歌与 Anthropic 的关系,仍仅限于作为 Anthropic 的技术支持和资金提供方。

谷歌的投资是由其云计算部门进行的,由谷歌云首席执行官 Thomas Kurian 负责,计划将 Anthropic 的数据密集型计算工作带到谷歌的数据中心,而且,谷歌已有自己的大规模语言模型。

相比微软,谷歌还会计划将 Claude 整合到其服务中吗?看起来未必。根据谷歌宣布的 Bard 和 PaLM,谷歌自身已经有了足够的内部研究基础,似乎不太可能像微软那样在其产品中依赖一家外部 AI 公司的解决方案,与 Anthropic 结盟的动机更像是为了谷歌的云计算业务,而且对于谷歌而言,资助 OpenAI 的竞争对手可能符合谷歌的战略利益。

谷歌云首席执行官 Thomas Kurian 在一份声明中表示:「谷歌云正在为下一代人工智能初创公司提供开放式基础设施,我们与 Anthropic 的合作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对于 Anthropic 来说呢?相比前东家,Anthropic 的创始人们尤其强调要建立「可靠、可解释和可控制的 AI 系统」,并因 OpenAI 商业化发展方向的「分歧」出走,问题便在于,现在谷歌的投资是否会对其发展方向有所影响?

目前,Anthropic 的 AI 研究原则宣言是:「我们认为,批判性地评估我们工作的潜在社会影响是研究的一个关键支柱。」

研究机构还是创业公司?

有了这么多钱他们是不是要重新做出一个GPT-3,开辟一片新天地呢?

现实和大家想得完全不同,Anthropic成立后就宣布了他们的使命——创造一个“可解释、更强大的AI系统“。

简单说,他们的目标是颠覆GPT-3,而颠覆的手段是做更多研究。

Anthropic团队认为,今天的AI模型已经非常强大,但它们的工作原理却还是无从知晓,GPT-3几乎能生成任何风格的文章,写出有说服力的论文,但并没有人知道它为什么能做到这些,大家只知道更大的参数、更多的样本。

阿代莫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提到,这种方式训练的人工智能永远无法杜绝偏见、歧视等等问题,因为我们只知道更大的人工智能神经网络更厉害,对网络中发生的事情并没有理解。

神经网络一旦出现问题就只能重新训练,我们过去也和大家分享过,现在的人工智能大模型每次训练动不动就要花上百万的费用,结果就是人工智能越来越像大企业的游戏。

Anthropic为了改变这个现状制定了一套发展计划,简单说就是三步,搞清楚人工智能神经网络的原理,提供更好的网络修改工具,创造可解释的人工智能神经网络。

这个神经网络的工作原理清楚好理解,遇到问题只需要像修改程序一样调整某个部分,既能低成本的迭代改进,还不会脱离人的控制。

Anthropic的技术和方法

Anthropic的技术路线和研究方向是什么呢?根据其官方网站的介绍,Anthropic主要关注以下几个方面:

可扩展的AI系统:Anthropic致力于开发能够处理复杂和多样化任务的AI系统,包括自然语言理解、计算机视觉、强化学习等。Anthropic认为,只有建立了可扩展的AI系统,才能够实现其愿景中的可解释、可信任和可对齐的AI。

可解释的AI系统:Anthropic致力于开发能够向人类解释其行为和决策的原因的AI系统,包括生成可解释的输出、提供可理解的反馈、支持可交互的对话等。Anthropic认为,只有建立了可解释的AI系统,才能够让人类理解和信任AI,以及发现和纠正AI的错误和偏差。

可信任的AI系统:Anthropic致力于开发能够让人类信赖和监督其行为和决策的结果的AI系统,包括评估和保证AI的安全性、可靠性、公平性、透明性等。Anthropic认为,只有建立了可信任的AI系统,才能够让人类放心地使用和管理AI,以及避免或减轻AI带来的潜在风险。

可对齐的AI系统:Anthropic致力于开发能够与人类的价值观和目标保持一致和协调的AI系统,包括学习和推断人类的偏好、意图、道德等。Anthropic认为,只有建立了可对齐的AI系统,才能够让AI与人类合作和协作,以及实现人类最紧迫的问题。

Anthropic在这些方面都有着自己的创新点和优势。例如,在可扩展的AI系统方面,Anthropic利用了大规模数据和计算资源,以及先进的深度学习模型,来提高AI系统的泛化能力和适应能力。在可解释的AI系统方面,Anthropic采用了多种技术,如注意力机制、因果推理、元学习等,来增强AI系统的可解释性和可理解性。在可信任的AI系统方面,Anthropic运用了多种方法,如形式验证、模型压缩、对抗防御等,来提升AI系统的安全性和可靠性。在可对齐的AI系统方面,Anthropic借鉴了多种理论,如博弈论、决策论、伦理学等,来优化AI系统与人类之间的协作和协调。

Anthropic与其他AI公司和机构有什么不同呢?我们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看:

视野:Anthropic有着更加宏大和远见的视野,它不仅关注当前的应用场景和商业价值,也关注未来的社会影响和伦理责任。它希望通过其AI系统来改善人类社会,并为此制定了清晰而严谨的目标和原则。

团队:Anthropic有着更加优秀和多元的团队,它汇集了来自不同领域和背景的顶尖科学家和工程师。它鼓励团队成员之间的交流和合作,并为他们提供了充分而自由的创造空间。

资源:Anthropic有着更加充足和稳定的资源,它得到了Alphabet等知名投资者和科学家的支持和赞助。它拥有了大量的数据和计算资源,并可以利用Alphabet旗下其他公司和机构(如谷歌、DeepMind等)提供的技术支持和合作机会。

影响:Anthropic有着更加广泛而深远的影响力,它不仅在学术界发表了高质量和高影响力的论文,并在工业界推出了创新而实用的产品或服务。它也在社会界引起了广泛而积极的关注和讨论,并在政策界促进了合理而有效的规范和监管。

综上所述,Anthropic是一家非常有潜力和前景的AI公司。

每次变革,都来自危机和叛逆

从PayPal Mafia的诞生到OpenAI Mafia的诞生,时隔了快20年的时光,但确拥有着类似的结果,难道这其中包含着许多巧合吗?如果我们将时间线拉长到历史65年,会发现历史总在相似的人和事情上反复重演。

1958年,美国经历了继二战后的繁荣年代后最大的一次经济危机,史称‘艾森豪威尔衰退“,而这一次危机主要来源于战后制造业产能与需求的错配。由于1955 – 56年的美联储加息导致房地产建设幅度放缓,外加上很多美国的中产阶级放慢了他们消费升级,特别是买车和换车的速度,因此美国的制造业和汽车业遭受了严重的打击,一度造成了几百万人的失业。

而就在经济危机的前两年,晶体管之父威廉肖克利成立了“肖克利实验室”, 希望通过招募最聪明的科学家与工程师来把他研制出的晶体管技术进行量产与商业化。按理说,聪明人找聪明人做改变世界的事情,通常会带来美好的结果,但肖克利虽然是一个出色的科学家与诺贝尔奖得主,却不是一个好的管理者,也不懂得商业模式。因此,他手下的8位顶尖的科学家,被他称为“八叛徒”(Traitorous Eight),离开了他并在未来的数十年里创办了闻名遐迩的公司与新的投资模式:风险投资。

其中,八叛徒首先成立了仙童半导体有限公司;而八叛徒之中Gordon Moore和Robert Noyce随后离开仙童创办了英特尔公司,Eugene Kleiner 创办了Kleiner Perkins(凯鹏华盈,硅谷最大的风险投资公司之一)。从仙童离开的Jerry Sanders和Edwin Turney成立了AMD 半导体公司;Don Valentine成立了国家半导体公司以及后来的红杉资本。因此硅谷的诞生,其实是开始于离经叛道。

现在再把镜头转向1995 – 2000年的互联网泡沫时期。1993年网页浏览器的诞生让众多的电脑用户进入了新的万维网领域,从而引发了电脑的普及化与低成本化狂潮。众多的科技公司诞生,都希望在万维网这种新兴技术中分一杯羹。风险投资公司的资金也大笔的进入了科技行业;但这些新兴公司却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商业模式很快烧光了融资而不得已破产,导致互联网行业的泡沫破裂。正如前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所说:“只有泡沫破灭了,我们才知道它是泡沫。”

但在这样的经济震荡下, 一群年轻的科技从业者坚信下一代的互联网必然会渗透到大众用户的日常,包括消费、支付、社交等各个方向,于是在成立了PayPal。两年内成功上市卖给eBay后,他们离开了eBay纷纷成立了属于自己的公司。尽管他们不再同在一片屋檐下,但与半导体时代相似,他们中的一些人始终保持着社会和经济资源互通的友好关系,或共同成立新的公司,重塑了今天的硅谷版图。

文章来源: 品玩,时悦谈经,王煜全,极客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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