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互通”源起滴滴?

张卓卓张 2021-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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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8 字丨阅读本文需 6 分钟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卓见 SeeDifferently”(ID:scribble1123),作者:张卓,36氪经授权发布。

理解互联互通,要从理解滴滴事件始

滴滴为何如此

在工信部对外链管理提出互联互通的专项指导意见后,微信很快表明态度:坚决支持,但暂时只能在一对一聊天中使用外链,日后再慢慢放开。这是一个非常贼的响应,细细品,真是妙。

在互联网大公司里,我一向佩服腾讯的GR和PR,日常存在感不强,但一旦遇事了,总可以最有效解决问题——阿里系公关存在感太强,字节系公关又太喜欢碰瓷,没事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其他互联网公司公关的命运只能用悲惨来形容,不得不说,大湾区一带的大公司自上而下理解政治政策的水平高,怪不得前不久百度华为挖来了一位GR女高管。

一些人对“互联互通”拍手叫好,一些人则忧心忡忡着这是否意味着监管将进一步收严,结合前不久外卖平台二选一和阿里,包括北交所的成立……事情的本质应该是我们该如何理解政府和大公司、政府和资本,政府和互联网经济。

7月的滴滴事件是一个分水岭,后续很多法规政策和监管措施要从理解滴滴开始。

滴滴今年6月在美递交招股说明书,6月30日上市,7月1日建党100年,7月2日网信办发出公告,启动对滴滴的安全调查,同时停止新用户注册滴滴,7月4日滴滴APP下架至今未上架。然后,国家网信办等七个部门入驻滴滴开展网络安全审查。

滴滴上市前估值约为500亿美元,已经是全球最大的独角兽公司。上市前,没有任何官方信号传递出反对其上市。网信办曾对所有赴美上市的企业给出过一个原则,不阻止任何一家中国企业赴美上市,但前提是,不要扎堆去上市,去之前把准备工作做充分,特别是数据安全。

那时,滴滴表态:100%服从。为什么还要坚持在6月30日上市,一言难尽。

一个冒进的选择

特朗普在2020年年底搞了一个《外国公司问责法》,规定外国发行人连续三年不能满足美国公众公司会计监督委员会(PCAOB)对会计师事务所检查要求的,禁止其证券在美国交易。

这对中概股企业的限制很大,因为中国企业、尤其龙头企业的审计底稿中,包含大量中国行业数据和消费者信息。

特朗普的这个问责法和中国在2020年3月1日颁布的《证券法》第177条“境外证券监督管理机构不得在中国境内直接进行调查取证等活动;未经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等部门同意,任何人不得向境外提供与证券业务活动有关的文件和资料”有很大的冲突。

最合规的步骤是先接受国内的数据安全审核,再递交赴美的申请。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一家中国企业对以上两点有很好的解决办法,

滴滴在这样一个敏感时机选择上市,再想到程维曾在接受采访时说自己是一个熟读战争史的军事爱好者,一个懂政治、识时务的CEO做出这样的决定,实属超出理性。知情者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说。

其后果显而易见,也许再过十年回头看今天的中国互联网,一切源起滴滴。

某年乌镇饭局,那时他们被科技界称为三小巨头

滴滴牵连了谁

记得滴滴上市之前,网信办曾出台过《汽车数据安全管理的若干规定》的征求意见稿,让行业头部企业充分反馈意见,尤其涉及有争议性的条款,集思广益。

滴滴事件把原本微妙的默契打破了。

举一个不恰当的比喻:两个人合作,一方破坏了承诺,贸然干了一件不合时宜的事情,另一方感到“失控”,本可以两方有商有量达成共赢的政策,一方不再和另外一方商讨了。

雷厉风行,铁腕执政。

复旦大学经济学院副教授兰小欢最近出了一本书叫《置身事内》,书本身可以当资料书看,讲中国政府的治理逻辑。

前二十年物资紧缺,政府作为生产型政府直接下场干活。这二十年互联网大潮兴起,政府转型为服务型政府,其目的是把握执政大方向不变,优化资源配置,提高效率。

结合滴滴事件之后一系列政府出台的治理举措,从常理来看,不太可能是没有经过长期研究追踪就冒然出台的,也不太可能特别针对某一平台或某一企业,只不过滴滴直接加速了进程。

从企业角度来说,接下来的3-5年将会有三个方向被政府重点监管:

第一,资本的扩张,尤其计划赴美上市的中国企业,必须经过合理合规的审核,另外就是BAT等巨头的投资,和巨头们遍及全球、全领域的投资。哪些需要拆分,哪些投资涉及反垄断?哪些VIE有问题,需要更仔细的自我设查

第二,数据安全和数据隐私,尤其涉及国民安全,衣食住行的数据,像滴滴的交通出行数据就属于涉及国家安全的数据,这些数据主权毋庸置疑是属于国家的资产 

第三,反垄断,这点也呼应资本无序扩张,从阿里、滴滴到美团到互联互通都是在打击反垄断,甚至不排除监管部门追溯到早年滴滴和uber的并购案

做生意,讲政治

理解互联互通和滴滴事件的本质是理解政府的角色。

政府和大公司的关系不是一进一退的关系,也不仅仅是监管和被监管的关系,政府的职能是为市场的基本运行打造出一个框架和空间,而公司的首要目的是为“共同富裕”服务——

浪漫化某种行为,或简单化某段关系,都是不恰当的。

最近,90岁的文化名家许倬云先生出了一本书《大国霸业的兴废》,他在序言写:无论国家还是朝代都是政治的共同体,也可以看作一个复杂的系统。

他把国家治理比喻为人体器官,神经中枢是文化与政治的领导层,“人体之内,不同器官的功能需要相互配合,任何器官不能过强,也不能过弱,器官的功能不平衡,人就会有疾病,甚至于因为器官丧失功能而造成衰退或者死亡。”

大国兴衰皆如此,更不要提企业和国家,地方政府和中央政府……古往今来,斗争中总有平衡,平衡中也暗含斗争,此消彼长。为共同的利益。

最近重读了毛在建国后发表的两篇重要檄文《论十大关系》和《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毛谈到经济发展要“实事求是”,谈到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之间的关系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谈到处理海内外各方势力和中国经济发展的关系要

“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把国内一切积极因素调动起来,为社会主义事业服务。 ”

此话真是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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